puppy love
【彬竣/숩준】逃跑前關上的那扇門 본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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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結局可能不是理想中的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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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纖細而白皙的手臂上被開了一個洞。
血液從那個洞口裡暖暖的流出,不斷湧出的豔紅沾染上他純白的醫師袍,少年只是虛弱的倒在他懷裡,只有瘦弱微微起伏的背脊跟淺薄的呼吸顯示他還在他懷裡存活著。
崔秀彬是笑著醒來的。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很美的夢,他還能感受到夢裡那個少年無助地抓皺了他的醫袍,那美麗的後頸還有細長的眼睛底下那顆淚痣也令他期待今天的到來。
走到鏡子前看著自己睡醒後頭髮凌亂又水腫的樣子,他的房間髒亂不堪他像是睡在雜物堆裡,誰也不會知道那個有禮又全能的崔醫師也有這麼頹廢窩囊的樣子,但知道的人可能也是有的。
他稍微拍了拍臉振作起精神,只拿了鑰匙跟錢包就匆匆地出了門,醫院是他閉著眼睛都會走到的地點,像是他除了這裡也沒有其他生存之地,雖然他總是在醫院的自動門開啟從裡頭散發出濃濃的酒精味時想要逃跑,他的靈魂總是告訴他,你並不喜歡這個黑壓壓的地方,但是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走了進去,他就是醫院的地縛靈,他怎麼繞也繞不出這個他必須背負職責與才能的地方。
「啊,崔醫師您來了,急診的姜主任讓我請您過目一下他轉介過去的病歷!」
身材姣好又美麗的新人護理師對著他笑著,還親切的替他打開了電腦,崔秀彬點點頭,慣性替自己泡了杯黑咖啡,才坐到電腦前對著護理師笑著。
「可以不用對我這麼拘謹的,我又不是那麼可怕的人。」
護理師偷偷瞄著帥氣的崔秀彬一眼,崔秀彬醫師的個性的確不是可怕的人,他只是帥氣的令人緊張,高挑的身材在穿上醫袍時那寬大的肩寬著時讓人心動的慌,她忍著心動穩了穩心智才道。
「我、我也沒有害怕您的,只是我怕對您不禮貌所以…」
「等妳以後進了手術房就會忘記這些禮儀的,救人的目標會讓妳忘記一切。」
「是,我會努力的。」
「我看完回覆一下就開始門診吧。」
「好、好的,那我去準備一下!」
護理師轉身離開時含羞帶喜的表情全都映入了崔秀彬眼裡,等到診間門關上他才放下手上的黑咖啡。
「好苦,真是太難喝了,真是不懂他有什麼好喝的,姜太顯居然又塞工作給我,是看我太閒了嗎?」
崔秀彬一邊皺眉一邊碎念著,因為他文質彬彬的形象醫院總是讓新人跟著他磨練,但他其實是個在不熟的人面前無法坦率表現自己會有所保留的人,事實上這整個醫院就沒有半個使他信任的人,哪怕是有點交情的姜太顯他都沒有完全放開過自己,雖然姜太顯總是用一種看穿了所有的眼神看著他。
但今天他稍微有些動力的,因為他夢到了崔然竣。
崔然竣是黑道世家的兒子,幫忙著表面上是企業家的父親做著一些地下交易或者秘密進行的任務,據傳他也曾經親手肢解過某個人,雖然年輕但雅痞的長相還有果斷處理事情的能力都令組織裡的人信服,但身上也背負了幾個犯罪案件,雖然黑道的影響力始終無法讓他被判刑,但還是警方關注的人物,他的就醫紀錄等等都會受到監控,但是在道上打架受傷或者遭受暗算根本已經是日常,就算他再怎麼小心也還是難以避免,不能隨意就醫他就只能尋找密醫替他治療,而崔然竣的父親就找上了自己好友的兒子崔秀彬,崔秀彬聽到要當一直逃避他的崔然竣的密醫後馬上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們在崔然竣的手機上設了崔秀彬的追蹤定位,讓崔然竣隨時都能知道崔秀彬在哪裡好找他求助,不過倔強的崔然竣除非瀕死否則絕對不會主動找他,所以他來找他時看到的總是崔然竣最殘破的模樣,每回總是奄奄一息的被他的手下送來給他的,替他治療時還不情不願,老是想推開他。
崔然竣小時候不會這樣對他的。
他們小時候曾經友好的玩在一起,崔然竣甚至承諾過長大以後要保護他的,但是某次他們在玩鬧時崔然竣突然親了他的嘴唇,並勾著他的手問他願不願意跟他結婚,崔秀彬睜著大眼望著他愣了許久,等他意識過來時他已經將崔然竣推倒在地並抹著嘴唇小聲的說了句”噁心”。
還記得崔然竣倒在地上哭了起來,大人們聽到崔然竣的哭聲跑來抱起他將他帶走了,臨走前崔然竣紅著眼睛瞪視著他,因為那句噁心,他再也沒見過崔然竣了。
他對那雙充滿著血絲的瞪視總是耿耿於懷,他從他的眼神裡感受到充滿了恨意的強烈情感,上了國中的他很奇怪的時常會夢到崔然竣,但夢裡的他總是帶著傷口,一開始只是小小的割傷,後來血液從他的身體裡蔓延開來,他會情不自禁地擁抱他,他的血摸起來很溫暖。
渾身是血的崔然竣總是令他不由自主地著迷並且讓他起了生理反應,他會想著他的瞪視直到忍受不住的射了出來。
至他有意識以來他的自慰對象就都是身上沾滿血而無力抵抗的崔然竣。
他跟著父母去了好幾次崔然竣家想巧遇他,但崔然竣像是逃避他似的避不見面,大人們也都知道他們長大後關係變得不好也沒有多加勉強,但他還是不時的就能夢見崔然竣傷痕累累的樣子,本來不知道該讀什麼科系的他,選擇了醫科,他內外科一直到身心科都有證照,當實習時看到病人的傷口他才知道原來他喜歡的只有崔然竣的傷口,在他夢裡他的每個傷痕都像朵艷紅的花,美麗的使他想擁有他。
自從當了他的密醫以後,他才發現他夢到他受傷的那天,崔然竣一定也會受傷,事實上他常常受傷,但他自己能包紮的他就不會找過來,不知不覺間他居然希望崔然竣能傷得再嚴重一些,這樣崔然竣就會忍受不了疼痛一臉委屈的被手下拎到他面前,他能強制性的將他抱在懷裡治療,而崔然竣怎麼也無法抵抗,每次治療結束他都會在他最迷糊的時候親吻他,並帶著色情意味的撫摸他的身體,在那時候是崔然竣在他懷裡最迎合他也最乖巧的一刻,他的吻直至他每一寸肌膚都帶著濃郁的血腥味,卻也使他興奮不已,想貫穿他的念頭讓他好幾次差點把持不住,但想到崔然竣會真的恨他,他們往後就無法保持這種有趣的關係,他就會收手不做到最後。
就連忍耐都是令人如此興奮的事情。
坐在診間,跟病人分析著病情,但崔秀彬已經滿腦子都是崔然竣皺眉望著他的模樣。
他開始盼望,到了晚上雨停的時候,崔然竣就會渾身是血的站在他家門口等待他的治療。
也許真正生病的人是他才對。
從小時候崔然竣親他的那刻開始,他就已經病得不輕了。
2.
疼痛感從手臂上的傷口劇烈的竄升到脖頸,彷彿有一雙粗大的手正緊緊的掐著他使他幾乎無法呼吸,窒息感讓他想逃離,他打開拋錨的車門滾了下來,撐著手臂他止不住的嘔吐,感覺自己渾身骯髒又狼狽,身後開始有騷動,緊張使他的腎上腺素通常運轉,為了不讓自己被警方抓到他奮力的爬起身跑了起來。
在奔跑的過程,口袋裡的手機不停發出震動,直到他受不了才喘著氣在巷子裡的角落停下,順滑著牆壁坐下,手臂上的槍傷讓血不停的流,感覺自己體溫越來越冷,他忍不住發抖著。
「…哥!!然竣哥!」
忽然一股力量扯住了他,崔然竣微微抬頭才看到是自己的手下,他這才放心地往他那裡靠去,手下開始翻找手機,崔然竣皺起眉拉住他的手。
「不行…我不要去找他。」
「哥,你這樣下去會死的,你流了好多血!」
「我…不要…」
「抱歉,秀彬哥說這時候不能聽你的話,否則你會死的,你要是死了我們這個組織就得解散了。」
手下逕自撥出電話號碼,崔然竣見自己阻止也沒用只能無力的閉上眼睛,然後任由手下帶走自己。
每次他受傷的時候伴隨著疼痛而來的就是窒息感,腦中會環繞著崔秀彬用冷漠的表情對他說的那句噁心,也許是自己傷得最重的時候崔秀彬總是在他身邊,他始終搞不清楚究竟是傷口比較痛還是被他厭惡比較痛。
怎麼也分不清了。
*
當那扇門打開時,崔秀彬用一種得意的表情看著他,崔然竣只是瞥了一眼就無奈的轉移開視線。
「喂~我說了我不想來……啊痛…c8!崔秀彬!!」
也不知道崔秀彬是不是故意的,但當手下將崔然竣交給他時,他的手就精準的按在他的傷口上,崔然竣一陣吃疼渾身發軟就倒進了崔秀彬懷裡,崔秀彬大手攬住他的腰對上手下一臉擔憂的表情。
「秀彬哥,然竣哥就交給你了,與往常一樣,治療結束你再連繫我吧!」
手下恭敬的說著,崔秀彬也有禮的對著他笑著點點頭。
待手下一走崔秀彬就架著崔然竣進了屋內,沒等崔然竣掙扎他就將他抱上房間的治療檯上,治療檯上有四個大小剛好可以固定住他的綁帶,這個治療檯也是崔秀彬專門替他打造的,免得自己總是要花費多餘的力氣讓他乖乖配合治療。
「崔秀彬,放…開我!!」
「呀…」
耳邊聽到崔秀彬不使用敬語的喊聲,還想說些什麼,隨後身上一股力量壓制住他的身體,崔秀彬跨坐在他身上使他無法動彈,從他那個角度看去的崔秀彬嚴肅中透著霸氣那股邪氣的壓迫感也讓他不敢再發出聲音。
「然竣哥總是這樣吵鬧是怕我不知道你有多難受嗎?」
崔然竣瞪著他,卻發現自己的冷汗越流越多,崔秀彬將他肩上的衣服掀開,這個動作讓他的傷口流出更多血,崔然竣咬著唇臉色刷白,看著這樣殘破又凌亂的崔然竣,崔秀彬忍不住俯身親吻了下他臂膀上的傷口,這讓崔然竣渾身顫抖起來。
「瘋子……」
雖然這樣說,但每一次當他觸碰到他的肌膚時,他的親吻落在他身上每一處都會讓他止不住的發顫,他明明不是那麼敏感的人,但能讓他起反應大概就是崔秀彬的專長吧。
崔秀彬啄吻著他的傷口使他的嘴唇上沾染上他的血液,他輕吻了下他的耳朵才緩緩地開口。
「我帶不出麻藥所以然竣哥,等一下你可能會痛到暈厥,但答應我千萬不能暈過去,一定要抓著我保持清醒。」
崔秀彬一邊說已經一邊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手術刀,崔然竣看著手術刀閃耀著尖銳的光芒,還有崔秀彬望著他時有些複雜的神情,即將到來的劇烈疼痛讓崔然竣緊張的咬著牙齒,忽然崔秀彬扯住了自己醫生袍的衣尾往他嘴裡塞去。
「唔嗚…嗚嗚…」
其實崔然竣根本沒有力氣喊叫,他只是太過害怕才用最後一絲力氣抵抗,突然崔秀彬的大掌沉重的按撫他的眼皮。
「然竣哥,抱歉。」
那句抱歉溫柔的不可思議,崔然竣一度以為他不是在為了沒有麻藥的事情道歉,而是為了小時候他拒絕他的事情感到抱歉。
怎麼可能呢,這是他最不敢想的事情,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好,不要像小時候那般溫柔,會讓他會錯意的。
當冰冷的手術刀碰觸肌膚他感到一陣寒冷,微微睜眼卻發現崔秀彬嘴角卻帶著興奮的笑意,劇烈的疼痛讓他緊緊的咬住他的衣服。
崔秀彬壓在他身上的體溫、他在他肩上開刀磨蹭過的手、因為過度集中而滑落在他背心上的斗大汗珠,窒息的疼痛也隱約伴隨著一股幸福感。
受傷的時候才是離你最近的時候,
那就一點都不痛了。
3.
門診的叫號燈關掉了以後,崔秀彬大大的吐了口氣,離下班時間越近他就越能感受到幸福,舔舔唇嘴角微微上揚,抬頭就剛好對上護理師對著他欣慰笑著的樣子。
「怎、怎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覺得崔醫師這幾天心情好像特別好?」
「有嗎?」崔秀彬眨了眨眼。
「嗯,狀態好像比之前好很多,對病人也更有耐心了,前幾天您突然取消門診說要急事要回家一趟,我們還擔心了一下呢。」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崔然竣已經在他家發燒三天了,因為傷口發炎他一直在反覆發燒因此很昏沉,這也是第一次他留在他家這麼長的時間,通常他隔天能走動了就會不顧他的建議直接離開,非常不聽話的也不靜養就繼續進行組織裡的任務,彷彿故意拿自己的身體在與他賭氣,他時常聽著他手下偷偷打來的彙報無奈著,他不能阻止他,因為越阻止崔然竣只會更不願照他的話做。
「害你們擔心了真是抱歉。」
「不、沒事的,我就是很開心您恢復狀態而已,我是不是太多嘴了?那我就先下診了!」
「好,辛苦了。」
待護理師走出去,診間又只剩他一個人,他按掉電腦螢幕的開關,看著倒映在黑色螢幕裡的自己,原來看得出來他很開心嗎?他平時試圖表現的有禮又積極的樣子,但是果然那都是在逞強吧,他原本就不是一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但本能的生存反應卻又讓他不得不退縮努力將原本的自己隱藏起來。
因為原始的他可是非常傷人的,知道這點的人也不多,其中一個還在他家躺著療傷。
他想為小時候傷了他的自己道歉,但是他知道如果他不逃了,那他將會被自己傷得更重,看著他受委屈或者難受的樣子也只會讓他更興奮而已,為了抑制內心深處對他扭曲的渴望,還不如就讓他主動逃離自己,否則他會將他永遠束縛住的。
此時手機又亮了起來,崔秀彬起身脫下醫師袍,終於記得把崔然竣咬到微微出血的醫師袍放到送洗籃裡,這幾天他都還得費心去藏起血痕麻煩得要死,套上皮衣外套收拾東西一邊按開來回覆訊息
『然竣哥還沒醒,再多留一些時間吧。』
將手機放回口袋裡,步伐卻不由得加快了。
他忽然希望他永遠也醒不來了。
*
崔然竣蹲在地板上看著煙霧慢慢的從自己嘴裡飄至空中碰撞上天花板慢慢淡化接著消失,那個在潔白的天花板上的蜘蛛網他已經看了三天了,看得他強迫症都要發作了,很想拿東西清掉他,奈何看著自己被白色繃帶包得緊緊的手臂,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畢竟他連這樣摸出自己口袋裡的菸從床上爬起身蹲在這裡抽一口而已手臂就疼得發麻,白色繃帶也微微開始滲血。
拜託,這破身體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好,他還要困在崔秀彬的床上多久?
手術結束以後他還是痛到昏迷了,但迷糊之中他一直記得崔秀彬溫柔的解開他四肢的綁帶,並小心翼翼的將他抱到他柔軟的床上休息,他會抱著他並親吻他,好像無聲的在安撫著他。
不是的,崔然竣,那個男人就只是個變態而已,明明不喜歡他卻喜歡將他困在身下,當他的手探入自己褲縫裡他一邊因為傷口的疼痛一邊因為他手上的侵占而陷入愉悅又充滿痛楚的狀態時,從緊貼的身體裡他能感覺到他的興奮,但是無論怎麼樣他都不會做到最後一步,他只是想看他因為他而難耐的表情,卻根本不想真正擁有他,也不想對他負責或者許下什麼承諾吧?
每次想起小時候對他承諾要保護他並跟他結婚的自己就羞愧的想自我了斷。
崔然竣又再度深吸了口菸。
「原來你還有力氣抽菸?」
聽到低沉的嗓音,崔然竣猛然的轉過身,身後一個高大的身軀就靠了上來,崔秀彬勾住他的肩頭,手臂上的傷口被瞇眼微笑著的崔秀彬按住了,崔然竣瞪大眼睛想將菸熄掉,但崔秀彬已經抽走他嘴上的菸,忽然他的視線裡就只有崔秀彬那雙毫無波瀾的黑色眼珠,被他死死的盯著讓崔然竣下意識想躲開,但崔秀彬突然加重了壓在他傷口上的力道,讓他只能皺眉在他懷中縮起身體,崔秀彬微微笑著吸了口菸,接著不由分說扳過他的臉將口中嗆人的煙霧往他嘴裡送。
嘴裡的菸味混著些許崔秀彬身上冷淡的酒精味,他本能地喜歡著,無論是菸味還是他的氣味,所以他沒能閃躲只是在煙霧繚繞下微微抓緊他的衣領,崔秀彬的舌尖勾纏著他,最後被放開時他只能在他懷裡喘息,喘息時嘴裡的些許煙霧才混著些許口水溢出嘴邊,崔秀彬毫不遮掩的欣賞他這副迷亂的表情,崔然竣也只能放開抓住他的手瞥過眼。
「醫生…原來也會抽菸嗎?」
崔秀彬點點頭,手開始在他身上摸索,他的胸口腹部順滑到他褲子裡的暗袋,從暗袋裡摸出一個打火機,崔然竣皺眉嘖了一聲。
看來連菸都沒得抽了。
「醫生壓力大所以很會抽菸的,只是平常沒時間抽而已。」
「是嗎?那你還得感激我幫你舒壓了。」
崔然竣很自然地掙脫出他的懷抱回到他床上,看著崔然竣顯然開始習慣躺在他床上的樣子,還鑽進被窩裡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崔秀彬突然傾身靠近他,在崔然竣閉起眼以為自己又要被吻時,他只是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崔然竣因為這個輕吻睜開眼睛疑惑的看著崔秀彬。
平常折磨人的事情都做了,突然只是淡淡的吻反而讓他覺得不安。
看到崔然竣驚訝的反應崔秀彬打從心底笑了出來。
「躺下吧…」
崔然竣眼裡閃著遲疑看著崔秀彬。
果然還是要做嗎?
「繃帶都髒了,得換藥。」
他在想什麼呢?
崔然竣望著壞笑著的崔秀彬一眼,心死的躺平表示任你處置。
反正他現在就是個帶傷的病患,其實除了手臂的傷口他渾身都疼得像是要碎了。
崔秀彬扶住他的肩頭緩慢地替他把繃帶一層一層拆下來,露出那纖細圓滑的肩頭,崔然竣高瘦又修長,單薄的身軀卻在把衣服卸下時有著長年在外奔波的好身材,胸肌飽滿卻不突兀,讓人無法轉移視線。
繃帶拆下來時滑落過他的胸膛,撩過他敏感的乳尖,崔然竣忍不住從口中輕輕溢出聲音,崔秀彬停頓下動作望著他,崔然竣整張臉都燒紅起來,尷尬地與他對望。
「哥你這麼容易就有感覺了嗎?」
發現崔秀彬根本是在耍著他玩,崔然竣咬了咬唇。
「……我要是好了你就死定了!」
「你每次都這麼說的,但我還是活得好好的。」
「那是我還沒找到新的密醫,我總有一天會找到取代你的人!」
崔秀彬替他把繃帶包好,瞇起眼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接著大力的咬了一口他剛剛輕吻過的臉頰,在崔然竣吃疼時抬眼與他對視。
「那哥你就試試看吧。」
崔秀彬逐漸靠近的眼眸閃爍著他無力抗拒的一切,連呼吸都會因此停滯在一刻。
他不知道,他其實手很不巧很笨拙,為了若無其事地將他包紮好他努力了多久,而這些都是輕易能被取代的。
他的委屈使崔然竣的衣服沒有再被穿上去過。
4.
「可以幫我寄個包裹嗎?」
崔然竣從被窩裡對崔秀彬伸出手,抓住全身光溜溜正要去洗澡的崔秀彬的手腕,感覺到他手的粗大,崔秀彬毫無情緒的表情使他猶豫起來放開手。
「算了,等我好了再說吧。」
崔秀彬見他放開手再度抓住他,纖細的手腕上還有他咬過的痕跡。
「我可以幫你寄。」
崔然竣眼裡閃光芒。「希望你幫我寄軍鋸刀到這個地址。」
崔然竣摸出了手機卻找了許久崔秀彬的訊息頁面,他們倆個平時根本不聯絡也不對談,要不是追蹤定位的APP會提醒他崔秀彬的去處,否則他還會忘記他有他的號碼,但崔秀彬也從來沒有主動聯繫過他。
「在這裡。」
崔秀彬頭探了過來髮絲就抵在他額上,他的手指按住了他的手機頁面,崔然竣心跳得厲害卻也擰得厲害。
只是這樣的接觸也會如此心動。
「我…我發好了。」
「嗯,但是你寄的人是誰?」
「一個有趣的弟弟,說了你也不認識。」
「是嗎?那我就不寄了?」
「呀……」崔然竣看著他突然升起一個想法。「你應該不是在囚禁我吧?」
「……我會幫你寄的,我先去洗澡。」
崔然竣疑惑地盯著浴室門。
他的傷口好得這麼慢還是第一次,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他從來沒有因為他的行為有任何道歉或者承諾,在他說出口之前他就不會甘願被他束縛住。
他們不是戀人也不是兄弟更不是朋友,除了他受傷的時候就找不到任何聯繫的理由了,他們只是在彼此身上尋找著連自己都說不清的執著,彼此利用罷了。
如果心痛看得到你願意治嗎?
他是問不出口的。
*
「啊,崔醫生,打擾了。」
崔秀彬眨著還在看X光片的睡眼,毫不意外看著推開門的小護理師走進來,才經過半個月的時間小護理師失去了一點剛來時的青澀,看來是個很快看清現實的人,再多些時間她就會失去熱情的推開那扇診間門。
就跟自己很像。
「聽說您明天要取消門診,我來跟您確認一下。」
「是的,抱歉突然影響妳的排班。」
「不會的!托您的福,也想稍微休息一下,醫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崔秀彬微笑。「是啊,我早就不是人,成魔了。」
「崔醫生是打算要跟女友出去約會嗎?」
「我怎麼突然有女友了?」
「啊,我是看您最近下診都走得很快心情又很好,還反常的取消門診的樣子才這麼以為的…」
原來他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狀態,他的情緒才是被崔然竣給綁架了吧。
「沒有女友,但我有男友。」
「嗯?」
「沒事,我先走了。」
「好。」
崔秀彬抱起桌上的一個箱子就走去了郵局寄件,親手在單子上寫上崔然竣的英文名丹尼爾,還有完全不認識的男人的名字,這不知道是網友還是炮友,雖然好奇但也無從問起。
走回家打開門,看到完全黑暗的家,他將燈開了卻沒在床上看到崔然竣,他下意識的看往冰箱前,走到浴室查看卻也沒看到他的身影,崔秀彬腦袋停止思考了一會,一股焦躁從他的心底竄起,他極度討厭這樣的自己。
「什麼啊,怎麼是你,我還以為是小偷…啊…好痛…」
崔然竣從陽台走出來,崔秀彬一見到他就忽然大步走過來將他緊緊扣在懷裡,那搭在他背上跟腰上的手緊的好像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動,讓他感到疼痛。
「你抱太緊了,崔秀彬?」
崔然竣忐忑著,因為這麼近肯定能被發現他躲去陽台抽菸了,這幾天崔秀彬嚴禁他做的事情就是抽菸了,說他這樣會讓傷口惡化,可是卻又把菸放在醒目的地方,根本故意引誘他讓他去抽的。
「哥,你偷抽菸?」
崔然竣渾身一顫,遙遙頭。「你又沒藏著,在你身邊我壓力太大了,我忍不住就……」
崔秀彬突然悶悶的在他肩窩上笑。
其實他就是知道阻止他抽菸的話他就會更想抽才會阻止的,他根本希望他身體永遠都不要好起來,那樣他就能乖巧的留在他身邊了。
緊緊抱著他深吸了口他身上的二手菸味。
這只是他的佔有慾作祟罷了。
5.
崔然竣忽然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他躡手躡腳的從崔秀彬懷裡抽出身來走到客廳,一邊走還一邊注意不要發出聲響,深怕熟睡中的崔秀彬會醒來,像在玩什麼任務遊戲一般,因為肩上的傷他的身手不如平常矯健,但他的確一天比一天感到不那麼疼痛了。
崔秀彬早上突然反常緊緊擁抱他之後就不知節制用他的手侵占、折磨他,甚至還在這期間替他換了藥,他忍受不了求他滿足他,他也堅持不做,只是讓他夾緊他的大腿,他在他身後緊貼的身軀還有大腿間磨蹭的力道跟速度還是讓他們一起宣洩了出來,但一邊喘息著崔然竣卻覺得萬分不甘心。
他就那麼不配讓他擁有嗎?
崔然竣環顧了下客廳,從桌子裡某個白色盒子裡翻出了指甲刀,然後又悄悄走回崔秀彬身邊,蹲在床邊盯著崔秀彬熟睡的側臉,他長得極為俊秀,連睡著樣子都比自己好看,不知道未來哪個人也會在他的位置上這麼看著他,突然心一酸他甩甩頭,逼自己不要去想那麼令人難受的未來。
突然崔秀彬嘴裡呢喃著什麼,崔然竣整個人僵了僵,呈現隨時要逃跑的姿勢,但是崔秀彬只是動了一下剛好將藏在棉被裡的手露了出來,崔然竣心一喜小力的捏著他的手指骨節,拿出指甲刀小心翼翼的替他剪指甲,感嘆著他連手都這麼粗大,難怪他總是承受不住。
成功完成一隻手之後崔然竣得意的嘿嘿笑了起來,想不到他也有幫人修指甲的天分嗎?果然只要他想做的事情他就沒有做不到的,除了永遠留在崔秀彬身邊這件事。
「然竣哥,你在做什麼?」
崔然竣沉浸在成就感裡不過幾秒鐘,就被崔秀彬黑暗裡閃爍的眼睛給僵在原地,崔秀彬沒等他反應就先圈抱住他,將他鎖在自己胸前,崔然竣支支吾吾起來。
「呃……就是,幫你剪指甲…」
「為什麼突然要剪指甲?要詛咒我嗎?」
「我…其實之前就很想說,但是說了你肯定會更故意的,你的指甲太長我會很痛。」
崔然竣說完就緊緊閉起眼睛不再看崔秀彬,崔秀彬眨了眨眼才意會到什麼,看看自己被剪過的指甲,他笑著湊近崔然竣的臉,親了下他的眼皮。
「那哥你要試試看還會不會痛嗎?」
崔然竣只能閃躲著。「你還不睡覺嗎?你得去醫院吧?」
「放心。」崔秀彬對他笑得燦爛。「我明天休假呢。」
崔然竣突然覺得崔秀彬的笑容可怕了起來。
*
崔然竣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他逕自拆開了點繃帶再把它包回去,他的傷口已經好很多了,至少好到他覺得自己可以離開的程度,看著手機裡每天跟他聯繫的手下,他安撫著他們自己很快就好的,到時會再讓他們來接他離開,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他們這件事,迷迷糊糊的也在他家過了將近一個月的生活,他的靠近與碰觸都讓他身心上有些難受,但是想到要離開他又很心悶,這就是為什麼往常他總是隔天就離開,不想在他身邊停留太久的緣故。
他會捨不得,他會忍不住想問他為什麼不愛他還要當他的密醫。
他走出廁所經過廚房,看到櫥窗裡珍藏的幾瓶紅酒,又看了看房間的方向,他打開了櫥櫃。
*
崔秀彬感覺自己身上有股重量,嘴巴微啓一股甜澀的液體就灌進口中,甜甜的舌尖是他熟悉的觸感,他不由得將手嵌入他後腦杓的髮絲中,激烈的唇舌交換使彼此嘴裡的液體融著唾液滑落嘴角。
哪怕是毒藥也足夠甘甜。
崔秀彬睜開眼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對自己露出微醺表情的人,他的笑容如同孩提時那般甜蜜又可愛。
「……然竣哥?」
「嘻嘻…彬啊…我想要……解剖你…」
「嗯?」
「你不是知道的嗎?」崔然竣在他身上搖來晃去,崔秀彬忍不住扶住他的腰將他穩住,崔然竣卻往他胸膛蹭去。「他們都說我肢解過屍體,你想被我肢解看看嗎?」
崔秀彬搭著他的後背無奈的笑。「你真的想要的話,我的解剖學學得很好,我倒是可以教教你。」
崔然竣忽然在他胸口悶悶地嘆了口氣,他再度坐起身。「不,我要把你…塞進…我的身體裡……」
崔然竣帶著迷糊的表情搓出他的分身,想到什麼似的呢喃著。「得要先把他變硬…哈哈…對…沒錯…」
崔然竣一邊帶著黏糊的奶音嘻笑著,一邊親了下他的分身,接著就含進自己嘴裡美味的舔弄著。
「…然竣哥。」崔秀彬按住了他的頭想阻止他,但看著他紅著臉投入吞吐著自己的表情,煽情又美麗的畫面讓他的體溫逐漸升高了,阻止的念頭隨著情慾消失,不知道是不是剛剛被餵了紅酒的關係他的意識漸漸薄弱,只能享受著崔然竣嘴裡熱燙的美好。
「彬啊…秀彬啊…你為什麼…從來不想擁有真正的我…為什麼你總是傷害我…我跟你為什麼這麼不適合在一起?」
崔然竣一邊斷斷續續的舔弄著他一邊像個喝醉無理取鬧的人那般哭泣。
「你是我的醫生……那我心上的傷……你治好他再走啊!」
他的眼淚滑進了他的嘴裡沾濕了崔秀彬的下身,崔秀彬伸出手抹去他的眼淚,碰到他眼淚時崔然竣皺了下眉頭,那難受的表情讓崔秀彬一陣的興奮,他忍不住在他嘴裡射了出來,崔然竣抹了下嘴裡的白濁對他邪氣的笑。
「真是,看著我哭你就射了,你究竟有多討厭我?」
崔秀彬咬了咬唇,那不是討厭的情緒,相反的是太過喜歡了。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而崔然竣是最能滿足他扭曲心理的人也是最清楚他有多惡劣的人。
崔然竣爬回他身上趴坐著,他將自己下身撐開一些,握住他堅挺的分身沒有任何潤滑就坐了進去。
「唔嗚…痛…好痛…」
被撕裂的難受感讓崔然竣皺著小臉眼角泛紅,崔秀彬想讓他起來但崔然竣卻沒有絲毫退縮。
「崔秀彬…別動…」
只要崔秀彬有所動作崔然竣就只會更難受,血液從穴口滲出正好充當了潤滑液,崔然竣卻痛得拼命掉眼淚,崔秀彬微微喘著氣忍耐,但在他體內的堅挺卻不受控制的脹大將他塞得更滿了,崔然竣忍不住一邊哭一邊笑。
「你…真是個……討厭的人……」
崔秀彬忍得難受,一股悶火忽然湧上,他大力捏了下他胸上早已硬挺的乳尖,崔然竣敏感的縮了下身子,整身變得更通紅粉嫩了,看他這個反應崔秀彬更惡質的逗弄著。
「是你來招惹我的,卻把錯都怪在我身上?」
崔秀彬微微動了動下身,崔然竣受不了突來的刺激身子倒向他,崔秀彬扣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輕聲說。
「我從不擁有你是我對你的溫柔。」
把你變成自己的,你會被束縛住的,你不會喜歡那樣的,而他也受不了想束縛別人的自己,他們就該各自飛得更遠,而不是相守著直到厭倦。
沒有信心的遊戲,那就先退出吧。
「啊…嗯…太深了…別動得…這麼猛…我……」
崔秀彬吻住他的唇,在他身上拼命的頂弄,聽著他們肉體交合的聲響,還有崔然竣從他的吻裡洩出帶著些啞奶的呻吟聲。
「哈啊…彬…不行了…」
崔然竣全身泛軟顫抖著達到高潮射了出來,還在餘韻裡暈呼呼的時候崔秀彬將他翻過身咬了下他的膝蓋窩至大腿內側,崔然竣吃疼睜開眼睛與他盯著自己透著滿滿情慾的眼神對視,因為太過喜歡他摀著臉又微微喘了起來。
崔秀彬眼角的餘光看到崔然竣腿間流下的血,還有因為他胡亂的律動他肩上的傷口裂開而染紅的繃帶,他忽然想起他常常做的預知夢,崔然竣在他懷裡凌亂而破碎,他來到他身邊之後他就沒有再做過這樣的美夢了,此刻就像在夢裡一般。
他大力扳開了他摀住自己的眼,逼他看著自己,扶住他纖細的腰猛力在他體內頂到最深的那個點,帶著血的黏液連接他們彼此,聽著他的呻吟轉變得更像在為他哭泣。
「哥,抱歉。」
一次又一次在他暈厥之後訴說著抱歉。
小時候對他說噁心傷害他的自己,
長大之後膽小的不願道歉的自己,
不願犧牲自由卻又無法就這麼放你走的自己,
看著你被傷害的表情而感覺到在乎的自己。
總是想用傷害你來印證你的愛的自己,
改不掉愛你與不愛總是反悔的自己,
然竣哥,對不起。
6.
崔秀彬又開始找起自己的襪子,他感覺自己又要因為變動過不熟悉的家中擺設而遲到了,最後他只好穿上夾腳拖出門,肯定又要被嘲笑了。
當他醒來,家裡變得乾淨了,天花板的蜘蛛網也隨著崔然竣消失了,他身邊什麼人也沒有,家裡收得越整齊他就知道崔然竣有多會忍痛,他本來就知道這件事情的,崔然竣之所以一直待在他身邊,也只是他不甘心自己一直被拒絕,他只是想趁隙讓他擁有他罷了。
達到目的就被拋棄了,就算忍著渾身的疼他也想離開他,沒有令他失望,這果然是他認識的崔然竣沒錯。
從他體內嚐到的可能是毒藥,他難得睡得如此沒有知覺,好好睡一覺身體輕鬆不少,但精神卻沒有好到哪裡去。
崔秀彬拿出手機移除了崔然竣追蹤得到他的軟體,然後將鑰匙放到房東信箱裡。
他也拋棄了那個被他拋棄的地方,直到他主動抓住他之前,他會努力不去夢見他的。
來試試看吧,真正的自由在我們之間真的存在嗎?
離開家之前,他眷戀的往漆黑的屋內看了一眼。
那個地方太過乾淨失去了他的色彩,明明塞滿物品卻又顯得空無一物。
他也學著他往反方向逃跑,無聲的對他說
再見了,崔然竣。
他最後一次將門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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