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닝텬/凱顯】光源氏計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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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4-05 02:46:36

 

 

 

休寧凱努力地從草叢裡爬了出來，他看到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還有坐在海岸上的一隻美人魚，那隻美人魚也正望著無邊無際的海，而他瞳孔裡的顏色映在海的波浪裡，淡淡的草綠色在海中美麗的發著光，忽然他緩緩的轉過頭，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埋伏在這裡，對上他的視線時休寧凱正驚慌著，他卻露出了無比溫柔又甜美的笑容，休寧凱嚥下口水，感覺喉間梗著什麼隱隱作痛著，美人魚帶著笑容躍身墜入草綠色的海洋裡，他在海裡漸漸地融化，昇華成晶瑩的泡泡飄到空中後向四周散落，最後什麼也不留的消失在空氣中。

 

 

休寧凱躺在床上伸長著手，睜開眼的那刻感到手上的空虛，接著就是覺得有些可笑。

那是自己十歲時做的夢了，就算已經十歲了他還是每天纏著姜太顯唸故事書給他聽，他很喜歡他床前的那盞小檯燈，姜太顯坐在他的床邊時暖暖的鵝黃色燈光會將他照耀的溫柔，搭配他說故事時的抑揚頓挫，只為了他而發出的輕柔嗓音，他會沉浸在他說的童話故事裡，也陷入姜太顯整個人散發的柔美裡。

 

聽完美人魚的故事後他就做了這個夢，夢裡姜太顯就是那個得不到愛情之後變成泡泡的美人魚，醒來之後他著急的跳下床奔去姜太顯的房間卻沒有看到他，小小年紀的孩子慌了神，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起來，直到他身後傳出姜太顯的聲音，他轉過身用他嬌小的身軀緊緊的抱住他的腿，姜太顯趕緊蹲下身拍著他的後背，雖然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卻也好聲安撫著將他攬進自己溫暖的懷抱裡。

「阿爸你不能離開我！」

休寧凱說他做了一個惡夢，他夢到姜太顯變成泡泡消失了，姜太顯只是笑著說他不會消失，因為他會捨不得離開他。

但是休寧凱知道，他可能真的會因為得不到的愛情而離開他的，他早就知道姜太顯喜歡的人是自己的父親，他對他這麼溫柔也是因為父親的緣故，他時常感覺他看著自己的微笑其實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父親。

 

父親才是那個他深愛著的王子，自己甚至不是童話故事裡的人物。

 

但是他卻也不敢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因為說出來的話好像就會讓童話故事成真，等到那時候一直隱藏心意的姜太顯說不定就會離開他，所以他一直都裝做自己不知道，但隨著時間，想親近他的念頭更強烈了，從每天討來的床邊故事到晚安吻，臉頰上些微濕潤的觸感有著姜太顯的氣味，但卻也隨著年紀與他越加成熟的身軀變得貪心起來了。

 

這天，家裡的門打開聽到的不是姜太顯說著阿爸回來了的聲音，而是狗狗的叫聲，休寧凱困惑地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隻超大隻的黃金獵犬興奮的將他撲回沙發上，還熱情的舔著他的臉頰，休寧凱掙扎著推了推身上毛茸茸的龐然大物，忽然他聽到姜太顯的笑聲，他只是做了個手勢黃金獵犬就快速從他身上爬起身乖乖到姜太顯面前坐好，休寧凱抖了抖整身的狗毛撐起身子看著一派輕鬆的姜太顯。

 

「阿爸，你回來了。」

「嗯，抱歉，忘了跟你說今天會帶醫院的狗狗回來。」

姜太顯走到他面前，伸出手習慣性地替他將凌亂的髮撫順，當他的手指頭碰觸到他的額間時，休寧凱握住他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為什麼帶牠回來了？」

「他的主人剛過世，牠的分離焦慮症因此更嚴重了，因為訓練牠變得很依賴我，我認為現階段不要讓牠離開我比較好，以後我會慢慢讓牠獨立到可以好好迎接下一個主人的。」

姜太顯脫下外套，他穿著寬鬆的襯衫，還將領口的鈕扣給解開了一些，他胸口的肌膚一下子佔滿了休寧凱的視野，他不停眨著眼卻還是無法移開視線，只能不停偷瞄著。

姜太顯是個寵物行為治療師，這個行業的人才並不多，姜太顯也是覺得有趣才去學的，所有的寵物到他手裡都會變得乖乖的，但休寧凱看來他不只是想要讓寵物乖乖的達成人類的要求而已，他是希望經由他能夠讓那些寵物更加健康幸福，他對寵物不是要求而是一種保護，他也已經成功地讓一些寵物免於被拋棄的命運。

 

「主人過世了啊…」

休寧凱站起身來憐憫的摸了摸黃金獵犬的頭，姜太顯也學著他的手勢摸了摸他的髮，休寧凱對上他的眼忍不住笑起來。

「我好像也是你養的一樣。」

「你的確是我養的。」

「這好像也沒辦法反駁…」

休寧凱乾脆抬起頭汪了一聲將手搭上姜太顯的手背上，姜太顯用哄寵物的語氣笑著稱讚他真乖，卻在內心驚嘆他的手與自己的差距，他巨大的好像真的黃金獵犬。

 

「我去準備一下洗澡水，等一下還得幫牠洗個澡。」

姜太顯牽起狗狗就站起身要進浴室，休寧凱聽了也快速起身跑進自己房間，姜太顯覺得奇怪但也沒想太多，開了水將浴缸裡盛滿溫水，熱蒸氣很快讓浴室充滿了霧氣。

 

「太、太顯。」

姜太顯聽到休寧凱的叫喚轉過身，從霧氣裡只看得到休寧凱裸著上半身站在他身後，而他手上好像還抱著毛巾跟換洗衣物，他睜大雙眼盡可能保持鎮定的開口。

「你要幹嘛？」

「我幫你洗狗狗，也順便一起洗澡吧！」

「喔、嗯，好。」

到休寧凱小學之前他們還會一起洗澡的，連洗澡的步驟都是姜太顯教他的，從臉蛋到私密處要怎麼樣才能洗乾淨他都手把手的教導他，記得當時休寧凱還用他尚未變聲的稚嫩聲音問他”為什麼太顯阿爸你的身體跟我不一樣？”，姜太顯記得自己持著興奮閃亮的眼神對休寧凱上了一個健康教育課程，他早就上網搜尋過孩子們問父母的尷尬問答集，他也做好萬全準備，要是被休寧凱問這些問題他該怎麼回答。

“等你以後長大就會長得跟我一樣了。”

休寧凱似懂非懂，姜太顯只是握著他嬌小的手教他清洗自己的身體。

 

姜太顯眨了個眼，與從前一樣的場景卻不一樣的景緻，休寧凱蹲下身時霧氣因為他的動作散開來了，他直盯著他白皙卻結實的胸膛，雖然沒有腹肌但是那修長的腿還有他那巨碩的下身也使他看傻了眼，他沒預料到休寧凱長大以後跟他的身體尺寸會差這麼多，他甩甩頭拿起水勺往狗狗身上淋了溫水，狗狗反射性的甩了甩身上被沾濕的毛，將他們給噴了一身，姜太顯眼睛因此進了水，但手上沾滿了泡泡，正想用手臂去擦，一雙大手輕易捧住他的臉頰，手指撫過他的眼皮將他臉上的水帶走，姜太顯睜開眼就看到休寧凱溫柔的笑容。

「太顯的眼睛真的好大好漂亮呢。」

姜太顯感覺自己心臟繁亂的跳動著，彷彿耳膜裡都能聽到自己慌亂的心跳聲，但他還是故作鎮定的轉開視線。

「你要叫我阿爸吧。」

有時候休寧凱會直接喊自己的名字，少了那個稱謂總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受，好像關係會就此改變似的。

此刻還是專心洗狗什麼也不要想吧。

 

休寧凱也按了寵物用沐浴乳開始幫忙清洗狗狗，但是卻心不在焉地看著身旁的姜太顯，他的襯衫被水給浸濕了所以變得很透膚，貼在他的肌膚上顯得他身軀的嬌小，他認真洗著狗狗的模樣也使他感到心動，他們已經很久沒一起洗澡了，事實上有時候洗澡時還會自然想起姜太顯，可惜他已經忘記小時候姜太顯觸摸自己的感覺了，卻也羞愧地想原來自己變得如此渴望與他接觸。

 

「太顯阿爸…」

「什麼？」

「你需要我幫你洗嗎？」

「什麼？！」

 

姜太顯僵硬的轉過頭看著休寧凱，發現休寧凱一臉的平常，好像他剛剛問的只是你需要一塊蛋糕嗎？

他咳了幾聲。「不用了，我自己會洗的。」

「但是你不是忙著洗狗狗嗎？我幫你洗會比較快。」

休寧凱說完拿著沾滿泡泡的浴球就跑到姜太顯身後去，打開雙腳坐到他身後讓他在自己雙腿間，拿起浴球就往他襯衫裡摸去，輕輕的搓揉著他的後背，因為他沒有脫衣服，休寧凱伸長手臂時會磨蹭到他的後背肌膚，姜太顯忍不住咬住下唇，他想休寧凱應該沒有什麼意圖，他只是想像小時候那樣幫忙他洗澡而已，但他已經不是孩子了，而自己也越來越無法對這種碰觸保持正常心。

忽然一股溫熱的壓力從背後包覆住他，休寧凱貼在他耳邊開了口。

「太顯阿爸，你要脫衣服嗎？」

姜太顯原本緩住的心跳又亂了起來，但想著他的確該洗澡，他點點頭。

「阿爸手上都是肥皂就繼續洗狗狗吧，我來幫你。」

休寧凱從背後伸出手環住他，摸索著他襯衫的鈕扣位置想將襯衫給解開，但因為太過笨拙手指不停的磨蹭著他的胸膛，還在他敏感的乳暈邊緣徘迴，姜太顯忍受不住只好開口抱怨。

「還是我自己脫吧。」

「……抱歉。」

姜太顯的襯衫滑落肩頭，他不算白皙，但健康的膚色也讓休寧凱看得入迷，他後頸因為過敏抓撓而泛紅著，他的肌膚關節也透著淡淡的粉紅色，休寧凱輕撫他的後背，用手指頭在他背後勾畫，一股撩人的發癢感讓姜太顯不滿的聳聳後背抗議。

「快洗，別這樣摸。」

「嗯，喔。」

休寧凱回過神來又拾起浴球開始在他身上輕柔的搓洗，忽然想起什麼他笑起來。

「太顯阿爸你洗狗狗，我洗你，這樣你也變成我的寵物了吧？」

姜太顯礙於不能回頭只能嘖了一聲。「你小學畢業之前也都還是我洗大的。」

「嗯，所以我小時候就想著，等我長大一定要幫你洗一次澡的。」

「為什麼要想著幫我洗澡？」

「人不是互相的嗎？這也是你教我的啊。」

「真是歪理。」但好像也是蠻有道理的。

 

休寧凱嘻笑著，手卻也來到他的胸前，在身上已經布滿了泡泡，那些泡泡每次滑過他的乳頭時姜太顯總會抖一下身體，他暗自希望休寧凱沒發現他的敏感，休寧凱的手移到了他的下腹，在快要碰到那敏感私密的地帶時，姜太顯終於阻止了他。

 

「呀，你要幹嘛？」

「幫你清洗。」

「…這裡我自己來就好了。」

「可是你以前都會幫我洗的，我也想幫你…」

「以前是以前，我現在也不會幫你洗了啊。」

背後的休寧凱大大嘆了口氣，那誇張的樣子讓姜太顯忍不住回頭，休寧凱一臉失落。

「總覺得我長大之後阿爸就對我沒有以前那麼好了。」

因為他失落的表情實在太可憐，姜太顯心揪著發愣，他發現他對這個孩子的免疫力真的越來越低了。

「你都這麼大了…」

「但我還是想要你的寵愛。」

姜太顯嘆了口氣。

「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跟小時候一樣的，而且你這樣說太沒良心了，我難道對你還不夠好？」

姜太顯的話讓休寧凱立即搖頭。「很好的。」

只是他越來越不能滿足只是這樣的關係。

 

「我真的不能幫你洗嗎？」

「不行！」

「那你幫我呢？」

「不行！」

「無論怎麼樣都不行嗎？」

「不行。」

「好吧。」

 

姜太顯的堅持讓休寧凱收回手來，他忽然羨慕起那隻黃金獵犬，至少姜太顯還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撫摸他。

他們之間跟小時候確實不一樣了吧。

看著姜太顯因自己的撫摸而泛紅的後背，休寧凱思考著。